第11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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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渐渐长大。</p>

有一日我入宫，看见亦芷神情怔忪苍白。</p>

追问之下才知，太子昨夜在东宫大怒，处置了宫人。</p>

亦芷去时，恰巧撞上被抬出来的人，白布没有盖住的血迹，顺着滴了一地。</p>

她吓着了，噩梦做了两个月。</p>

但是陆凝也并未停下，他暴戾的手段渐渐传开，太子的名声在宫外并不好。</p>

亦芷不明白为什么陆凝也会变，其实我也不明白。</p>

明明是尊贵的太子，手上却要染上鲜血。</p>

似乎就算他身为太子，随着年纪长大，也会迎来争斗。</p>

鲜血和死亡从未在宫里消停，陆凝也终究会长成嗜血的大人。</p>

那以后亦芷变了一些，不大爱围着陆凝也转了。</p>

她变得有些怕他，常常在皇后宫里碰见，她也是拉着我躲出去。</p>

我知道她并非故意要疏远，因此只能沉默地陪着。</p>

年岁小的时候许多事想不通。</p>

等到了现在，我其实已经悟出了一些道理。</p>

不是人在改变，而是那道宫墙里，人心隔肚皮。</p>

只有亦芷活的善良天真。</p>

思绪遥远，想起亦芷，我止不住鼻酸。</p>

面对陆凝也时的愧疚也就多加一分。</p>

我深吸了一口气：“我刚回京都时，成安王与侧王妃都认错过，说我长相有几分像王妃。”</p>

“长相。”陆凝也似乎玩味，双眼穆地镬住我的脸。</p>

不远处巡防营搜查疑犯的火把有点亮，我从他眼中看见两团细小的火光。</p>

又仓促地低下头。</p>

“是有点像。”陆凝也似乎才注意到我的长相：“但本宫说的不是模样。”</p>

如果不是模样，那就是我的举止——</p>

“你那副沉着不爱喊痛的倒霉性子跟她很有雷同。”</p>

话不太好听，还含着淡淡的叽谑。</p>

我竟然莫名觉得几分耳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