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【现在时】纵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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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容清杳睡袍领子微敞，露出如玉的脖子和锁骨，遍布薄樱色的痕迹。</p>

几处小小的淤青更是有几分凌虐的脆弱美感，在女人似雪的肌肤上十分显眼。</p>

作为成年人的经纪人，一眼就看出，这是经过了何等刺激剧烈的情事后才会留下的。</p>

怪不得不接电话，换成谁都接不了吧。</p>

“昨天怎么了？”容清杳略显困倦，声音也轻飘飘的。</p>

“清杳，你……那个……注意一点，”经纪人面色惊讶，一双手在脖子和锁骨之间指来指去。</p>

又连忙示意容清杳进门去，别被暗处的狗仔拍到了，到时候就是惊天丑闻，三金影后婚前偷吃，谁承受得了。</p>

容清杳倒是神色淡然，甚至有种不知疲惫的餍足，眼角眉梢尽是妖冶风情，她拢了拢衣襟，轻描淡写地问：</p>

“这么早，有事吗？”</p>

“已经中午十二点了，哪里早？”</p>

容清杳这才看了一眼正确时间，昨晚她被洛迷津折腾，不眠不休了一夜，心脏发紧，荷尔蒙和多巴胺第一次慷慨分泌，让她身心愉悦。</p>

七年过去，对于这种事情的记忆已经久远到只能在回忆里找寻，原本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，也不觉得自己会上瘾。</p>

可不过就这么一夜，她骤然沉沦，食髓知味，从禁欲到纵欲，都不需要任何过渡就转变。</p>

从大学时代后，她孤身一人远走他国，进入名利场，踏入娱乐圈，不断向上爬，左右逢源，不曾有一日懈怠。</p>

身处那样乌烟瘴气的圈子，男男女女投怀送抱的绝不会少，温柔小意的、精英优秀的，各种类型应有尽有。</p>

她不是没见过更好的皮囊，或是更优秀的人，多得是极尽手段勾引她的人。</p>

但她还是无法动心。</p>

长达七年空窗期的前提条件下，在昨晚酒精推动不管不顾，极尽缠绵时，她于那些浓郁的感受中，有过几息分神。</p>

那几息里，大脑清楚地传达着信号，并不是高潮有多快乐，而是“和这个人才如此快乐”。</p>

但话说回来，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已经七年了，洛迷津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生疏，在醉醺醺的状态下，竟然还更加无师自通。</p>

她的腰，她的腿，每寸肌肤，脆弱的脖颈仿佛都成了那人掌下的玩物。</p>

“没注意到时间，昨天太累了。”</p>

经纪人干巴巴地回答：“这一点，还是看得出来的，年轻人挺厉害，你招架不住吧。”</p>

“我只比她大两岁。”</p>

“重点不是这个吧？”经纪人微笑。</p>

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维持了半分钟，经纪人才重整旗鼓，以专业的口吻说道：</p>

“你之后还有几个活动，不要被拍，不要被发现，最后不要太不知节制，你想怎么玩我都无所谓。制片人和导演今天想约你见面，你看你腾得出时间吗？”</p>

“第一我不是在玩，第二今天应该可以。”</p>

经纪人咽下了“你都要订婚了，这还不是在玩”的话，转而平静地嘱咐：</p>

“那过两个小时后，我让司机开车来接你过去，我也会去的。你在车上应该还能休息一会儿，保持好状态。”</p>

“嗯好。”</p>

“你最好换一件高领的衣服，全身都遮严实点。算了，一会儿我亲自帮你选。还有我得告诉化妆师，给你化得冷艳点的，别被人看出你一脸春心荡漾、差点儿被人干死在床上的样子。”</p>

容清杳：“……”</p>

“看不出那位平时不声不响的，还挺能干大事的，”经纪人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，见容清杳脸色发沉，她倒是快乐了一点。</p>

和经纪人在客厅聊了一会儿，她再回到卧室看见洛迷津已经起床，衣冠不整地在不大的房间里忙来忙去。</p>
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</p>

洛迷津心虚地顿了顿，“我点外卖。”</p>

“你缺什么东西吗？”</p>

“你走路的姿势不太自然，我想起来昨天晚上你喊了很多次……疼，”洛迷津垂着头，乱蓬蓬的银发盈着淡淡的光影，“所以想给你买点药。”</p>

容清杳乜了洛迷津一眼，刚才还不觉得，现在身下隐隐的酸疼和痛楚都冒了出来。</p>

“等一下，床单呢？”</p>

“床单……床单我拿去洗了。”</p>

“为什么要现在洗？”</p>

洛迷津：“……”</p>

这还用说吗？</p>

刚才一醒来，她就发现那张床单上有多斑驳、狼藉，简直是湿透了又湿。</p>

房间里郁塞着淡淡的令人耳热的情色之气，更使得洗床单这一举动像是一种欲盖弥彰。</p>

她们像是初尝禁果的学生，昨晚有过一次后就无休无止地继续。</p>

容清杳低下头，稍显苍白的脸上有种静思的迟钝，眼睫上仿佛还染着晶莹剔透的泪珠。</p>

“你是不是该请个中医调理一下？”洛迷津缩在角落，弱弱地发问。</p>

“调理什么？”容清杳盯着洛迷津。</p>

她又不是失忆，只是借酒发疯罢了，本来想全力压制洛迷津，让她乖乖按照自己的心意来，哪里会想到自己最后累得神智不清，屡屡昏睡过去。</p>

“也没什么。”</p>

“你昨天晚上……”容清杳冷哼一声，因为羞耻，身体泛起一股空潮似的痒，“说了很多糟糕的话，你还记得吗？”</p>

虽然那些算得上dirty talk的话，令她羞耻不已，但现在说出来好像更让洛迷津承受不住。</p>

算是她扳回一成。</p>

显然洛迷津残存了些许记忆，正想支支吾吾地解释，苦于找不到好理由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</p>

“行了，“容清杳暂时不想为难她，善解人意地笑了笑，“先吃午餐再说。”</p>

今天是雨过天晴的好天气，天空被水洗得干干净净，像苍郁的宝蓝色长绒毯，风吹远处的草野吹来，浩荡又温柔。</p>

她们订的餐送过来之后，洛迷津就坐在餐桌上，埋头苦吃，不敢和容清杳对视。</p>

“吃慢一点，还是小孩子吗？弄得到处都是……”</p>

讲完这句话，容清杳自己先愣了，尔后脸颊的颈侧都烧了起来，泛着胭脂色的薄红。</p>

昨晚洛迷津也说过同样的话，就在这人一路流连而下，任由自己怎么求饶都不肯罢休的时候。</p>

最后洛迷津被喷得脸上到处都是，唇瓣、鼻尖、手指都微微往下滴水，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，还非要说是她容清杳弄得到处都是。</p>

她气不过反了句嘴，就被迫尝到了自己的味道。</p>

洛迷津往后靠着椅背，目光游移。</p>

女人半咬着唇，脸上染着薄绯，幽幽地瞪着洛迷津，“你做什么？”</p>

“不……不做什么，就是看一下时间，”洛迷津把手机从口袋拿出来，给容清杳看了一眼。</p>

女人的长发在清风中漫卷，“怎么，昨天晚上那么勇敢，今天就敢做不敢当了？”</p>

“我哪有，明明是你先亲……”</p>

“嗯，你还狡辩，”容清杳惯会颠倒黑白，倒打一耙，“昨天晚上后来是什么样的，是不是要我帮你回忆一下？”</p>

洛迷津：“……”</p>

“洛迷津，你这么会，是不是这七年都有在别人身上练习？”</p>

容清杳得理不饶人，刻意在“别人身上”加重了语气，表情也沉冷不善。</p>

“没有，我昨晚……”洛迷津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心里的别扭和委屈到了极点。</p>

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偷情，但如果能把容清杳偷走就好了……</p>

容清杳慢慢地给洛迷津剥虾，有一种匀缓、不紧不慢的耐心，赏心悦目令人移不开眼。</p>

睡袍松垮到肩下，露出黑色的小吊带，黑色细带摇摇欲坠，肌肤白得耀眼。</p>

她肌肤莹润，有如上好的青白釉瓷，反复烧制，呈现出被疼爱后的最美色泽。</p>

看出洛迷津的不安和惶恐，容清杳软下声线，“等我回来，我们好好聊一下。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，不过我要先处理很多事情，处理干净了再过来找你。”</p>

“嗯，你去忙吧，不用管我。”</p>

“你会乖乖等我的，对不对？”</p>

洛迷津勉强点了下头，心思早已漂得很远，思索着怎么减少和容清杳的见面时间。</p>

“一会儿会有车送你去机场，你可以先回去照顾知问，最多不超过一天我就回来了。”</p>

“能不能让我先冷静一下？”</p>

“不能，“容清杳冷声拒绝，再冷静下去，估计人又跑没影了。</p>

被容清杳安排的人送回l城，洛迷津立刻就去私人医院见洛知问。</p>

“你怎么了？一副纵欲过度的颓废样子？”</p>

被妹妹看出端倪，洛迷津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一样，瞬间挺直身体，反驳道：</p>

“你别乱说话，我只是没睡好而已。”</p>

“我本来只是试探一下你，没想到你这么紧张，不打自招，说说吧，你这几天晚上都和谁在一起鬼混？”</p>

虽然不想承认，但鬼混这个词的确十分精准地形容了她和容清杳现在的关系。</p>

“别说这些，”洛迷津开始转移话题，“我是来和你说，过几天我准备从她家里搬出来。”</p>

“你找到合适的房子了？”</p>

“嗯，有小院子的那种，两室一厅，有厨房，到时候添置一点餐具和电器，就能自己做饭了。”</p>

“你自己做饭？”洛知问深表怀疑，以洛迷津的自理能力来说，她担心自己会食物中毒。</p>

“我能烤面包、煮泡面、熬粥，炒西红柿鸡蛋还有青椒肉丝。”</p>

“可我记得你没煮熟过一次饭，”洛知问毫不留情地拆台。</p>

“你可以吃泡面。”洛迷津垂着眼又问，“知问，你想回国吗？我是说等你的身体彻底好了以后。”</p>

她想自己总不能待在这里，最后和容清杳演变成见不得光的偷情关系吧。</p>

“好啊，这个国家我早就待烦了，东西又难吃，天天都是黄油抹面包，吃得人都不想活了。</p>

“行了行了，那你把要搬家和想回国的事情提前告知清杳姐了吗？”</p>

闻言，洛迷津的手不自觉颤了一下，那种被湿软包裹，收紧的感觉有如实质，耳边也断断续续响起女人受不住时的求饶低吟……</p>

“喂，你这么心虚做什么？别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？”</p>

洛迷津低着头，没有否认，换做是七年前，她一定充满勇气，可是现在她只有无尽的矛盾，每次遇到事情，就像只蜗牛一样躲在自己小小的壳里。</p>

“我会找个时间告诉她的。在这之前，我得再挣点钱才行。”</p>

一天后，容清杳刚回到家，发现只有言思坐在客厅里。</p>

“容总，”言思的声音小小的，有种心虚的感觉，“那个，洛小姐不接我的电话。”</p>

“什么叫不接你的电话？”</p>

“我送她回来后，她突然说想吃那家不送外卖的私房菜，然后我就出门帮她买，回来之后就没看到她的人。”</p>

见容清杳脸色沉了下去，言思试探性问道：“洛小姐什么都没跟你说吗？”</p>

“没有。”</p>

“难怪你回来的时候心情还很好。”言思这句话无疑是雪上加霜。</p>

容清杳看见桌上用旧报纸包着一束青葱翠绿的花草，有金银花、夏枯草和几枝桔梗花，还配艳红色的野浆果，有种随性自然的清新气息。</p>

“这是什么？“</p>

“洛小姐回来后去花园摘了之后，亲自配的花，送给你，说是能帮你降火。”</p>

“降火？”容清杳怒极反笑，显得凌厉冷艳至极。</p>

言思锁在沙发角落，感觉洛迷津这次只能自求多福了，她从没见过容清杳这么生气的样子。</p>

此刻，正在卫夏霜工作室的洛迷津，收到了容清杳的短信，通篇只有三个字。</p>

［接电话。］</p>

下一刻，女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</p>

“你在哪里？”容清杳的声线压抑着某种危险的怒意。</p>

洛迷津没回答，卫夏霜就在不远处喊道：</p>

“小洛，快来试音了。”</p>

电话里，容清杳沉默片刻，尔后笑了出来，尾音娇媚。</p>

“我还当你是做什么去了，原来是交朋友啊。”</p>

属于容清杳的那一点不悦如此刻暮色下的薄雾一般，若隐若现，但洛迷津敏锐地捕捉到了，女人气息微沉，那种身居高位的气势不自觉散发，虽然有所收敛，但仍旧足够让人噤声。</p>

“容清杳，我……”</p>

“洛迷津，我生气了。”</p>

“没这么简单，”容清杳冷冷又平静地说，“洛迷津，明白吗，没那么快结束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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